军区，技术部。
临近中午下班的时候，姜棠坐在自己的工位上，一双大眼睛全神贯注于电脑屏幕。
办公室内充斥着清脆的键盘声。
一天二十四个小时，她有十二个小时是在敲代码。
陈部长去远郊的基地参与训练了。
老师估计得晚上回来，她要在老师回来之前把安排的任务做好，优化一个引擎算法。
“棠棠，给。”
办公室里的小胖同志撕开了一包猫耳朵零食，走到姜棠身边，跟她分享美食：“麻辣味的。”
“谢谢。”
姜棠探出手，抓了一小把，拉开抽屉，把自己带来的旺旺仙贝分享给他。
小胖同志拿走旺旺仙贝，继续工作了。
手机铃声响了起来。
姜棠吃着猫耳朵，拿起被她放在一旁的手机，是陌生号码：“喂，你好。”
“姜工程师对吧？”
她又瞥了一眼号码，不认识：“嗯。”
“我在你单位附近的沁园茶馆，有些关于慕知清的事情想跟你单独说说，不知姜小姐可愿听一下你先生的故事。”
姜棠找了个借口：“抱歉，您稍等，我保存一个文件。”
“好。”
姜棠立刻把这个陌生电话号码发给了慕知清。
【棠大王：先生，这个人正在给我打电话，听声音大概是一位中年男人，语气有点神秘兮兮的，说让我去茶馆听你的故事，我是听还是不听？】
对方补充了一句：“我们见面的事情还希望你保密，你放心，我绝对不会害你。”
姜棠应付：“好的，我的嘴最严实了。”
“嗯，那就好。”
【慕知清：去听吧。】
得到允许后，姜棠稍稍宽心，跟电话里的那人说：“您稍等片刻，我这就过去。”
姜棠打了几个字发给慕知清。
【棠大王：有没有什么我需要注意的地方？你说，我都记下来，我怕说错话。】
【慕知清：没有。】
姜棠瞪大眼睛，盯着这个男人发来的“没有”二字，刷新聊天界面，再没有其他消息了。
这个男人也太惜字如金了吧。
一点场外援助不给，让她1V1单挑？？
呜，她的新手保护期这么快就没了，从嘻嘻变成不嘻嘻，完犊子虽迟但到。
慕知清是要她随机应变？
行，她截图了。
万一说错什么话，到时候别教训她奥。
-
沁园茶馆。
二楼高级包厢，姜棠推开门的时候，空气中有一股沁人心脾的茶香。
正午的阳光明媚灿烂，透过茶馆雕花的木窗，飘进室内，端坐在四方茶桌前的男人正在悠哉悠哉地进行茶道。
有潺潺流水声。
进门之前姜棠就打开了手机录音，调整表情，呈温婉之态走进去，坐在了男人对面，莞尔一笑：“您好，我就是姜棠。”
她现在的身份，是慕知清的夫人。
开局第二天，解锁一个新人物。
神秘男人约莫五十岁，西装革履，有一双犀利的鹰眼，举止透着世家大族的贵气。
仔细观摩，这个人的眉宇与慕知清有几分相似。
他并未说明身份。
但姜棠大胆地猜测，这个人是慕家的某个长辈，偷偷约她见面，八成没好事吧？
舟舟说，慕知清在慕家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。
慕永添言笑晏晏。
他抬起手臂，将已经沏泡好的茶水递给了对面的小姑娘：“尝尝这里的普洱。”
姜棠站起身，两手接过那盏茶：“谢谢。”
这人的眸色跟慕知清之前在警局那会儿一模一样，笑得很假，其内涌动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，辨不出喜怒。
这高端局打的她猝不及防。
对方是敌是友她都不知道，慕知清从未跟她说起过他家族里的人。
慕永添似不经意问出：“你跟知清，是怎么认识的？”
高端局第一杀开始了。
“缘分。”
姜棠也抿了口茶，脑子高速运转，“说起来，是缘分让我与知清哥相识。”
“呦，可不能叫哥，”慕永添漆黑的眼中笑意横生，一针见血地开玩笑，“从年纪上来看，你得叫他一声叔叔啊，你俩都不是一个辈的人，平时没什么可聊的话题吧。”
“我是叔控。”
“行吧，缘分妙不可言，不过也对，现在很多小丫头都喜欢年龄大一点的男人。”
姜棠依旧是职业假笑。
“你们认识多久了？怎么从未听知清说起过你。”
高端局第二杀。
姜棠将茶杯放在手边，垂眸，看着清澈鲜亮的茶水，思考了一秒钟：“我与他一见如故，不知道他说的我们认识多久了，在我心里，我上辈子就认识他了。”
“你很喜欢他吗？”
“我超爱。”
“...”
慕永添缓缓吹了吹茶杯的雾气，喝了一口茶，开始慢慢切入正题：“小姑娘，你才刚满二十岁吧，懂得什么是爱吗？还有，你了解过真正的慕知清吗？”
姜棠捕捉到了一丝丝不愉快的气息，硝烟渐渐弥漫起来了。
“哪方面？”
“早些年，他为了坐稳那把椅子，逼死了自己的弟弟，又软禁了自己的父亲，只有他自己清楚父亲是否还活着。”
姜棠：“......”
慕永添继续道：“这外界都说慕董事长是个清心寡欲的人，实则截然相反呐，他为达目的，不择手段，连自己的家人都不放过，满手鲜血，残忍至极。”
说着，他从身旁的公文包里拿出一沓照片，铺开，放在姜棠手边：“姜棠，我绝非虚言吓你，这些照片都是证据。”
“大家都以为他父亲住在疗养院，他的弟弟是病死的，非也，世人根本不清楚事情的真相，媒体也从未报道过慕知清的这些阴暗面。”
姜棠喝了一口茶。
照片上的一些画面有些血腥。
她面色不改，装作若无其事，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她的指腹在轻微发颤。
饮完茶后，姜棠不紧不慢地将照片拿起来，还给了对面的男人。
“您的东西，请收好。”
见小姑娘眼眸镇定自若，并没有丝毫畏惧之感，慕永添倒略显诧异，笑道：“跟一个恐怖的杀人犯共枕眠，你不害怕吗？他生性凉薄，跟冷血的蛇没什么区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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