梭哈,也叫五张牌,是南方比较流行的牌戏,但随着《赌神》等电影的大火,北边也渐渐多了起来。
它的玩法简单,跟诈金花有些异曲同工的相似之处,所以接受度和上手度都很高,出千作弊的机会也多,很受老千们欢迎。
客套话说完,我、盛家驹、朱彪和郑天德围坐在一张圆形赌桌前,郑天德的女伴则坐在沙发上捧着手机玩贪吃蛇。
不知道是不是顾忌我“梭哈小王子”的名号,一开始郑天德和朱彪都规规矩矩的没玩花招,双方有输有赢。
总的来说,我赢的最多。毕竟有记忆宫殿在,用红姐的话说,我就是干这行的天才,赌术也不差。
当然,最高兴的人是盛家驹,只不过他有点沉不住气,总向我使眼色,催促我赶紧玩大的。
十几局过后,又论到朱彪发牌了。当他发郑天德的底牌时,我目光一凝。
因为他发的牌并不是牌摞最上面那张,而是第二张。
开始了!
郑天德和朱彪几乎同时瞟向我,而我已经在看沙发那边。
那姑娘已经半躺,短裙下春光乍泄。
我的底牌发了过来,是一张黑桃Q。
第二张是明牌,黑桃A,我最大,于是便丢了一千筹码出去。
盛家驹的明牌是张方片K,跟注一千,朱彪和郑天德也都一样。
他们的明牌都不大,一个是方片8,一个是梅花2。
第三张牌,我又来了张红桃Q,盛家驹是黑桃K,朱彪红桃5,郑天德则仍是一张2。
这次是盛家驹对K最大,他想了想,下注五千。
朱彪和郑天德都跟了,我也不例外。
当第四张牌一出来,我就知道朱彪和郑天德打的是什么主意了。
因为郑天德又拿到了一张2,盛家驹拿到了一张4,我的则是一张A。
由此,我大胆猜测,郑天德的底牌有很大可能也是2,盛家驹的底牌是4,即将拿到的第五张应该是K。
而我,不出意外的话,第五张还是A。
如此一来,盛家驹和我拥有的就都是三条带对子的葫芦。
郑天德的四张明牌里虽然也有三张2,但2点太小了,正常情况下,无论怎么看,我和盛家驹的牌面都很大,值得冒险。
可老千利用的恰恰就是这种心理。
鱼钩上的饵料越香甜,吞进肚里的疼痛越深刻。
至于朱彪,他的三张明牌分别是8、5、3,且花色不同,不管底牌和第五张是什么,都注定了最小,可以忽略不计。
郑天德明面上是三张2,盛家驹是两张K和一张4,而我则是对A和Q。
朱彪选择弃牌,郑天德最大,该他说话。他玩弄着几个筹码犹豫半晌,一下子推出了五万出来,还挑衅的冲我和盛家驹挑了挑眉毛。
好像在说:敢不敢跟?没胆子就乖乖滚蛋。
我二话不说也扔出五万,像个受不得激的二货似的。
郑天德表情凝固,垂下了脸。虽然并没有露出明显的沮丧,但在牌桌上已经足够了,演技不错。
盛家驹明显就被骗了,原本还一脸纠结,见郑天德低头,马上就也将五万筹码推翻在桌上。
“三位不愧都是英杰才俊啊!跟你们玩牌,心脏不好都不行。”
朱彪开了个玩笑,顺手将我们的第四张明牌,也就是最后一张牌发了出来。
不出我所料,郑天德是一张7,盛家驹是K,我的是A。
“我靠!”郑天德低低骂了一句。
我嘿嘿一笑:“看我梭哈小王子通吃四方,梭啦!”
哗啦啦,我把面前所有的筹码都推了出去,足足二十万。
因为事先没给盛家驹暗号,他吓了一跳,深深盯着我看了片刻,最终还是选择了弃牌。
他显然还没有完全信任我。
不过没关系,这一局他原本就是陪衬,跟不跟都无所谓。
郑天德眼底快速闪过一抹喜色,表面却震惊无比,点着根烟就开始吧嗒吧嗒抽,把一个纠结表演的肝肠寸断。
“喂!到底跟不跟啊?不是说你们北方人都很豪爽的吗?”我学着电视里的港普催促。
或许,郑天德就在等我这句话,狠狠摔了烟,推倒了所有筹码。
“操!梭就梭,谁怕谁?”
“哎呦我的妈欸!您两位都是这个。”
朱彪一脸惊吓的拍拍胸口,然后冲我们竖起了大拇指。
“接下来,二位请开牌吧。”
瞬间,郑天德脸上的孤注一掷消失,换成了洋洋得意。
他翻开底牌,正是第四张2!
“嚯!”朱彪用惊讶的口吻道:“四条,这牌牛逼!”
盛家驹则看向了我,脸色已经有些泛白,紧张无比。
“四条确实很屌,可惜2点太小了,对上我梭哈小王子还不够看的。”
我漫不经心的说着,动作却按照记忆里马头鱼的嚣张模样,起身将底牌重重甩在桌面上。
赫然是一张A!
四条A对四条2,最大对最小,妥妥的碾压。
朱彪愣住了,郑天德则瞬间将一张牌给攥废。倒是盛家驹在愣怔片刻之后开心大笑,拍着我肩膀说了好几句家乡方言。
我一个字都听不懂,还要装着傻笑点头,不停的给他打眼色。
好在朱彪和郑天德的注意力根本不在我们这边。
他们也对视了好几眼,我能清晰分辨出他们目光中的挣扎。
不过,真正的江湖骗子不是马头鱼那种街头混混可比的,两人最终都沉住了气,没有选择质疑我出千。
毕竟就算输了这一局的二十多万,他们还赢着盛家驹小十万,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,揭穿我出千一点好处都没有。
除非他们打算改用暴力。
朱彪笑嘻嘻的向我表示恭喜,郑天德则黑着脸看我:“人不可貌相,靓仔枫兄弟年纪轻轻就有这种手段,不愧是小王子啊!”
言罢话锋一转,他又问:“你们那边真的连小孩子都赌梭哈吗?”
“当然!我们什么都赌,还有一种两张牌的梭哈,更刺激,大象哥要不要试试?”盛家驹已经恢复镇定,替我回答道。
郑天德摇了摇头,不再言语。
我知道,他已经开始怀疑我的身份了。
就在这时,沙发上姑娘的手机突然响了,郑天德抄起手边的玻璃烟灰缸就砸了过去,正中姑娘脑门,鲜血登时流淌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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