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喝吧，喝了睡觉。”

大人都受不了，孩子更累坏了。

舟舟抱着奶瓶吨吨的喝，沈知遇则是拿出自己的睡衣进了浴室。

她进去没多久，电话响了。

一边喝奶一边哒哒闲逛的舟舟听到了，跑向手机，看到爸爸的V信头像，他拿着手机冲向浴室方向，“妈妈，爸爸的视频。”

这房子没有隔音功能，不仅听到舟舟的声音，还听到了视频提示音。

她眉眼淡淡，朝外面的舟舟的开口：“妈妈现在没空，舟舟帮妈妈接，好不好呀？”

“好呀。这不是舟舟偷偷接的哦，是妈妈让的。”舟舟抱着手机回到床边。

床是特制的，有点高，他爬不上去。

不过这难不倒他，能借助凳子爬。

等他撅着屁屁爬到床上，V信视频已经挂了。

瞪着重新恢复锁屏页面的舟舟：“……”

有些委屈，有些伤心，有些难过。

他不就慢了点，爸爸挂断的速度怎么这么快？

跟沈知遇不一样，舟舟不是重生，对陆云湛这个父亲还是很孺慕崇拜的。

屏幕又是一亮，但这次不是爸爸的来电。

他知道是谁的，爸爸的助理叔叔。

他经常看到巴巴联系这个助理叔叔，看到他的头像。

助理叔叔给妈妈打电话做什么呀？

是爸爸出什么事了吗？

小小的脑袋里挂着担忧的情绪，摁了接通。

视频一接通，陆云湛的脸就出现在屏幕上，舟舟宝宝惊喜地喊：“爸爸。”

“舟舟。”陆云湛看到儿子，往他身后看了一眼，背景不是在家里，且也不见沈知遇的身影，便问：“妈妈呢？”

舟舟瘪瘪嘴，又是这样。

爸爸每次都要先问妈妈。

“爸爸你怎么不问问我？”小舟舟不满地嘟嘴，但还是老实地回答，“妈妈在洗澡。”

陆云湛嗯了一声，又问：“你现在在哪里？”

提起这件事，舟舟就不累了，滔滔不绝地和爸爸分享今日的所见所闻。

陆云湛认真地听着，偶尔问个问题，让话题不冷下来。

沈知遇出来时，舟舟趴在床上，抓住手机兴奋地和陆云湛分享今天的事，小屁股肉肉地翘翘的。

沈知遇走过去，没忍住手落在他屁屁上。

回弹力十足，沈知遇没忍住又来了一下。

舟舟放下手机，捂着屁屁，“妈妈羞羞。”

沈知遇收回手，笑，“舟舟，应该休息了哦。”

舟舟想起自家巴巴的还在视频里，“妈妈，爸爸，爸爸刚刚问你了。”

“你要不要见见爸爸呀？”舟舟重新拿起手机。

沈知遇转身，“妈妈还要擦头发，你跟爸爸聊吧。”

舟舟哦了一声，继续跟巴巴唠嗑。

陆云湛却开始走神。

这段时间，沈知遇很不对劲儿。

他和沈知遇的关系，虽说没有别人那样腻歪，但也足够融洽。

现在他感觉，沈知遇对他淡了。

这是为什么？

“爸爸？爸爸？”舟舟说着说着，发现爸爸好久没搭理自己了，一看，他好像在发呆。

陆云湛回神来，揉揉眉心，“走走对不起啊，爸爸可能太累了。”

舟舟是个乖宝宝，听到爸爸说太累了，让他先休息，休息好了再说。

陆云湛刚想问妈妈擦好头发了吗？

视频已经挂断了。

陆云湛：“……”

他也没有那么快休息的。

舟舟挂断电话，看到妈妈背对着自己擦头发，他凑过来，“妈妈，我帮你吗？”

沈知遇摇头，“一点点湿而已。已经干了。”她说擦头发不过是搪塞舟舟，不想接陆云湛的电话。

“累不累？该睡觉了。”

说到睡觉，舟舟的呵欠就来了。

捂着小嘴，连续打了好几个呵欠，眼角涌出生理性泪水，“舟舟困了。”

“睡吧。”明天还可能早醒呢。

舟舟点头，“妈妈晚安。”

舟舟是真的真困了。

刚躺下就睡着了。

沈知遇看着他的好睡眠，有点羡慕。

【宿主，我这边有能助眠的东西，你要不要？】小白的声音响起。

“不用。”她也感觉到了疲倦，等会儿应该就能睡下了。

她不用，小白也不强求：【好的。】

【宿主早点休息吧。明天可能会早起。】

沈知遇躺下，伸手把儿子抱进怀里，盖好薄被，闭上眼，酝酿睡意。

不知道是不是睡前听到陆云湛的声音，这个夜晚，她梦到了前世。

舟舟被人贩子卖去偏远的乡村，被长长的铁链子锁住双脚，吃不饱穿不暖，瘦瘦小小，双眸空洞地长大。

历尽千辛万苦长大被父亲找到，也没有得到真正的善待。

还被当成男主对照组去对比，去虐，从而走上一条不归路。

最后的画面定格在舟舟被枪决时洒脱的笑意。

“舟舟。舟舟……”沈知遇一身是汗地醒来。

怀里抱了个暖炉，是舟舟发烧了。

脑海里都是自己死后舟舟的遭遇，但她又很冷静地爬起来给舟舟量体温，三十度无。

她给他物理降温。

待舟舟烧退了，沈知遇才有空看时间。

四点三十六分。

看着睡梦中睡得不安稳而喃喃喊着‘妈妈’的舟舟，想到他前世的遭遇，沈知遇的眼泪都下来了。

她轻轻拍着舟舟小小的身子，“舟舟不怕，妈妈在这陪着舟舟哦。”

面前稚嫩的脸和梦中的脸相对上。

听到枪决那一刻，他没有畏惧，恐惧，只有放松。

他是不是庆幸，终于结束这操、蛋的一生了？

她抱着舟舟，暗暗发誓：这辈子妈妈的舟舟只会幸福快乐地长大。

沈知遇给开侦探社的姐妹去了电话。

“帮我查个人。”

“大半夜的，你不能天亮了再联系我吗？”姐妹在睡梦中吵醒，很是恼火：“你知道我刚刚差点霸王硬上弓，把人睡了。”

沈知遇声音冷漠，“不能。”

“就现在。”她重复。

姐妹听出她语气里的情绪不对，压下心底被吵醒的烦躁，“行。你说查谁？”

“查你老公？查他是不是婚内出轨？”她的语气里还有些兴奋。

一个男人再忙，也不会忙到连消息都没有时间发，对方就是单纯地不想搭理她姐妹。

当初她这么说的，姐妹还不相信。

现在知道来求她了吧？

“不是他。”沈知遇否认。

“那是谁？”姐妹语气里的兴奋瞬间降了几个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