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
能带她入行的，除了她爷爷别无他人。
这老板可真是好大的口气。
卖一个假货给陆爷爷，还敢说带她入行？
陆老爷子有些听不下去了，“柳老板，此言差矣，我这不争气的孙媳，对古董这一行颇有研究，能看出你卖给我的古籍是假货。”
直接开门见山。
“假货？”
柳老板掩饰着被揭穿的恼怒，好脾气的笑了。
“老爷子，你说我卖假货给你，有什么证据没有？我这古董店在这开了这么多年了，整条古董街的人都有目共睹，您说我卖假货，岂不是辱没了我满玉阁的名声？”
柳老板的声音很大，店里三三两两的客人也听到了。
比谁的声音大？
穆婉娇扶着路老爷子在椅子上坐下。
古籍至始至终还在自己手里，她也不恼。
“可这古籍确实是假的，柳老板不就是觉得你开了这么久的店，不会卖假货？”
“难道不是吗？”柳老板反问。
带笑的眼里多了嘲讽之意，“小姑娘拿着不知道从我这买的古籍，就说是假的，莫不是后悔买了这古籍，是这老爷子的退休金没能到你手里，想来讹我？”
他的话明摆着看不起爷孙俩。
“我还需要讹？”
陆老爷子气笑了，可他低调惯了。
从不在外人面前提起自己的身份，以至于极少人知道他的身份。
“爷爷，您先别生气，喝杯热水缓缓。”
穆婉娇自顾自的拿起手边的茶壶倒了杯热水给老爷子。
“柳老板是看我们衣着朴素，觉得我们买了这本古籍，家里就没剩几个子了是吧？”
柳老板笑意不减，眼轻蔑又多了几分。
那眼神分明是在说：“难道不是吗？”
“好。”穆婉娇不急不躁，“既如此，那我就展开说说了。”
面对这等看不起人的货色，越是不能急躁。
一怒，反倒让人觉得自己是恼羞成怒被说中了。
拿起手中的古籍，穆婉娇道：“如果柳老板觉得这古籍是真的，不妨拿工具来，我一一分析给柳老板听。”
“你一个小姑娘懂什么？年纪轻轻还能鉴宝？”
柳老板岿然不动。
穆婉娇激将道：“怎么？柳老板莫不是怕我查出个真假面子不好看？既然你觉得这是真的，应当不怕我查才对啊。”
还真是怕被查出来。
可她年纪轻轻，掀不起什么风浪。
很快，柳老板让小伙计拿来了鉴宝工具。
翻开古籍，穆婉娇将放大镜在上面仔细照了照。
指出问题。
“前面的基本被我修复得差不多了，只是到最后这里，我发现这些折痕并非随着历史遗留下来的，人为的和历史遗留区别虽然很难看出，但......”
穆婉娇停顿了一下，吊足胃口。
“但，这本古籍野史所记载，用的是黄麻纸，可这本古籍，只是白麻纸，黄麻纸本身没有纸纹，这些人为折出来的的折痕正是我发现这古籍是仿制的突破口。”
她的话还在继续：“这纸张上的一些浅色痕迹，原本我以为是时间过久导致的褪色，可黄麻纸本身颜色稍黄，时间过得再久也不会褪色。”
一番话下来，多了许多信服力。
柳老板脸色变了变，险些失态。
这些他当然知道。
只是这小姑娘......
怎么会知道那么多？
见他不言，穆婉娇上前。
重新将手中的古籍递过去，“柳老板，做生意讲究诚信，特别是古董这一行，稍微行差踏错，这一辈子积攒下来的名声可就毁了。”
威胁成分明显。
看了眼明显朝着这边看过来的目光。
柳老板的神色越发的不自然起来，“你想怎么样？你不就是想让我赔偿你？要多少钱你直说，不超过古籍原本价钱的百分之十。”
事到如今，还是高高在上的态度。
陆老爷子再也忍不住了，“娇娇，别给他兜着了，这种店，即便是开个一百年，因为卖出一件假货，反冤枉我们讹钱闹事的人，毫无道德可言。”
相比起穆婉娇，老爷子的话犀利许多。
“柳老板，如果你还是这种态度，今日这亏我们吃下了，钱就当是我们做慈善了。
只是今后这满玉阁的生意，难做！”
“爷爷，我们回去吧。”
“小姑娘，你且等等！”
略微苍老的声音率先比柳老板开口，拦住了穆婉娇。
这陌生的声音穆婉娇并不认识。
以为是柳老板店里的什么人，不予理会。
“小姑娘，你先等一等，我有些话想跟你说。”
脚步声在身后传来，直至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堵住了去路。
略带熟悉的面容浮现眼前。
穆婉娇认识眼前的人，在鉴宝节目上见过。
著名修复大师，李老。
“你，你是李老？”
见穆婉娇认识自己，李老笑呵呵的摸了摸胡须。
点头道：“是我，你刚才的那一番分析，很有依据，从这几句话就听出，你肯定是个懂行的行家。”
不吝夸赞下，又是有名的修复大师，穆婉娇难免的谦虚一番。
“李老见笑了，刚好这是的了解到的领域。”
两人旁若无人的聊起来，将后面的柳老板忽略。
然而，柳老板在听到李老这两个字时。
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。
只见他快步上前，恭敬道：“原来是李老，有失远迎有失远迎，李老您来了怎么不让伙计跟我说一声，我好亲自跟您介绍我店里的古董。”
李老可没忘了他刚刚趾高气昂的欺负人家爷孙俩的模样。
“不敢不敢，柳老板这生意做得我实在是不敢恭维，鄙人不敢劳烦柳老板。”
柳老板属实尴尬不已，讪笑不止。
“李老，您误会了，刚刚我跟这小姑娘有点误会没说清，还有这位老先生，是我有眼不识泰山。”
这人阿谀奉承的功夫可是了不得。
可惜了，在他面前的人不是傻子。
“误会倒不至于，只是柳老板以后烦请鉴别古董的时候擦亮眼睛，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。”
穆婉娇很感激李老替自己说话。
补充道：“至于古籍，我刚刚已经说的很明白了，就当是我们做慈善了。”
“娇娇说的没错，几十万我们不至于拿不出来，娇娇，我们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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