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冲进浴室,一遍又一遍的清洗身子,花洒下热水滚烫,我终于借着哗啦啦的水声哭出来。
从那之后我都是躲着许承洲走的,而许承洲也不常来许家。我从许长河口中得知,许承洲出国之前要和程诺订婚了。
我的心,彻底死了。
最后我没有等来许承洲的订婚宴却等来我自己的订婚宴。
我和陆白认识一个多月了,母亲急不可耐的想要将我送到陆家,恨不能立马让我们两个结婚。而我也不再抗拒这件事。
宴会在一个酒店里举行,人来的不多,都是亲朋好友。我安静的坐在椅子上,盯着眼前的香槟,一口未喝。
“对不起。”服务员撞到我的椅子,急忙和我道歉。挂在椅子上的包被撞到地上,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。
我急忙蹲下身子捡东西,“没事。”
“这不是验孕棒吗?”陆白的姑姑从地上捡起那根验孕棒,目光落在我的身上,“你怀孕了?”
原本嬉笑热闹的饭桌一下子陷入死一般的安静。许长河错愕的看着我,而一边的路家人一个个脸色都变得不好起来。
“我们陆白可没有夜不归宿过。”于是大家的目光都落在我的身上。审视,探究,还有不屑。
“这也太不检点了。”陆白的姑姑小声嘀咕。
母亲拿着酒杯,目光阴沉,上前一步扬手给了我一巴掌。这是她第一次打我的脸,我扭过头,只觉得嘴角都是铁锈味。
“你居然未婚先孕!”母亲气疯了,她就像个疯婆子爪牙舞爪,恨不得活活撕了我。
“阿姨。”陆白急忙站起来,将我扯到怀里,“这孩子是我的。”
我诧异的抬头,我和他都清楚,这孩子根本不是他的,他为什么要这样做?
陆白的手掌干燥,这样紧紧的握住我的手,心里竟然觉得温暖。
母亲的笑容看上去扭曲狰狞,“年轻人,做事太冲动了……”
这件事在陆白的承认之后,变得合情合理。陆家人对我嘘寒问暖,显然很在意肚子里的孩子。他们对我越好,我的内心就越愧疚。
随便找了一个借口,我去厕所,站在镜子前盯着自己,右脸被打肿了。
忽然许承洲出现在镜子里,我急忙转身,下意识后退,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地方躲。
“许欢,你躲什么?”许承洲蓦地过来攥住我的手,将我抵在身后的瓷砖墙上,背脊被忽来的力道撞的生疼,眼泪瞬间溢出,我哆嗦着说:“别,我疼……”
“你疼?”他盯着我笑了,眼球里布满红血色,满眼皆是绝望,“可是许欢,我比你更疼。我这里被你作践,我比你疼千倍!百倍!”
他压着声却发着狠在我耳边控诉,手掌攥着我的手指一下一下戳在他的胸膛上,眼泪糊了眼睛,我看着许承洲,却怎么也看不清楚此刻的他在我眼前究竟是什么模样。
对峙终是无果的。
我们终是见不得人的。
我知道,他也知道。
良久,许承洲放开了我,向后退了一步。我无力地跌坐在地上,浑身没来由冷得哆嗦。
许承洲道:“许欢,也许半年前我就该看清楚你。其实你跟你妈一样,就是狼心狗肺的东西。”
“不是的。”我扑过去想要抓住他。
许承洲躲开,我扑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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