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手上的动作一僵，面色沉了沉，随即绕到一边，发狠一掷。

“说的也是，你还是多吃点苦头，还还债的好。”

那玩意落在了水里，就好似当年那个将要跟自己结婚的女人。

他点了根烟，眸眼深邃，整个人被拢在烟雾里看不清晰，姜绾却在尚东庭的眼里清晰的看到了另一个人。

不过是搭伙过日子，还是仇人角色，自己又何必在意这些事。

她轻声一叹，心里却无由地疼了疼。

回到别墅后姜绾洗漱完迟迟没睡着，胸口闷着口气像是喘不过来，便想着出去透透气，她走出长廊望着尽头的一个房间，脚步顿了顿。

她知道那里是曾经尚东庭女儿的房间，粉嫩的门上贴着卡通图案，姜绾突然生出点想要进去看看的想法，这个念头一冒出来，压都压不下去。

姜绾缓步靠近，打开门走了进去，门里门外宛若两个世界，外面一尘不染，里头却尽是灰尘，就好像这个房间停在了三年前。

她本就哮喘，染了尘的空气往肺里一钻有些难受，但更难受的是看到那孩子的照片跟各式各样洋娃娃跟玩偶。

姜绾从桌上拿起一张相片擦了擦灰，小孩儿笑得正欢，身边是虽然凌厉却带着淡淡笑意的尚东庭，她眼里发酸，无由来觉得悲郁，好似心头剜去了一块肉。

突然身后传来了阵脚步声，年久失修的门“吱呀”一声响，姜绾猛地回头，手上一颤没拿稳照片，相框掉在地上，玻璃碎了一地，她心里发慌看过去，这才发现是阿离。

“妈妈你怎么在这里？我差点就要把门关上了，你快出来，爸爸告诉我不能进这里，他等一下看到，说不定会生气的。”

“我收拾一下……阿离你先回自己房间。”

姜绾那颗心刚落下，正蹲身捡玻璃，突然熟悉的沉冷声音在不远处响起。

“尚离，去睡。”

小东西愣了愣，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一瞟，“我，我做噩梦了睡不着，想跟你们一起睡。”

他手一伸，去拉尚东庭，却被他一记眼神，扫得没了胆子，老老实实一步三回头地回了房间。

姜绾背脊生寒，不知道接下来迎接自己的是什么，只好一言不发。

孩子离开后男人一脚死死踩住了她的手，玻璃划开手掌，相片晕开一片猩红。

姜绾皱眉忍住痛咬唇，眸底生出些慌乱。

尚东庭尽量放平声调，但里头的怒意却清晰沉重。

“为什么要碰我底线，觉得有了孩子当挡箭牌，我就弄不死你？”

一想到曾经女儿的干净笑脸和死状，那些怒火又重新被激了起来，他蹲下身子掐住姜绾脖颈，捏起块碎玻璃恶狠道：“知道当时从孩子胃里取出多少这东西吗，13块，你是怎么狠得下这个心的？你……”

“我没有！你别说了，别说了！！”

姜绾打断了男人，心里宛若滴血。

尚东庭那股火没地泄，双眼发红松开手，猛地把姜绾拽出房间，不加任何措施，抵在墙上就是一顿发狠地顶弄。

“觉得愧疚了？那不如再生个孩子来还债，你也该尝尝那种孩子死在眼前的滋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