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严肃走前说的话。
他说，‘看见丧尸下手要快，抓住头发，一刀砍下脖子。’
我说，‘如果没有头发呢？’
他瞄了一眼，‘自求多福。’
我谢谢他全家。
小曼的问题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，按照网上的话来说。
她是行走的五十万。
但她现在身价应该不止，投病毒导致全国沦陷。
也真是够厉害。
早知道是这样，当初就应该让丧尸咬死她。
没想到除了长相略微出众外也没什么其他特点的一个女人，竟然能干出这样的事情。
看着成片的尸体和空无一人的街道。
我感到无尽的凄凉和茫然。
以前工作干不好，加班又被老板骂的时候，总是嘟囔道来一个末日把地球毁灭了吧。
可真到这一天。
才发现自己真是蠢蛋。
末日有什么好。
正当我感慨人生，伤春悲秋时，突然感觉小腿剧痛，摔倒在地。
脖子被纤细的手指掐住。
我逆着阳光看清楚骑在身上的人。
小曼！
清丽的面容扬着邪恶的笑，哪里还有之前柔顺谦卑的模样。
「林哥，我以为依你的性子，不会这么快出门。」
脖子的上的手掐的不紧，我去扯她的手，却是纹丝不动。
这力量不科学。
小曼冷笑一声，「本来是想慢慢将你变成尸王的，可惜来了一个人。」
我没理解她的话，「你什么意思？」
「你不觉得这个世界烂透了吗？」
「权势，欲望，歧视，肮脏的人性，丑陋的嘴脸，统统让人看了厌恶。」
「如果，」她停顿了一秒，「让一个自私，懦弱，普通又平凡的男人做这个世界的王，会怎么样？」
小曼眼里充满了兴奋，「让人都成为傀儡臣服在你的脚下。」
她疯癫的模样让我心底发寒。
同时又觉得她说的话让人无法理解。
既然她如此厌恶人，为什么她不做这个听起耀武扬威的王。
小曼眼神变得凌厉，突然收紧了手指。
「都怪你，我本来不用注射病毒，但现在要把你变成尸王，我只能暂时痛苦一会。」
窒息导致血液直冲脑袋，瞬间开始发胀，发昏。
「为，为什么？为什么，是，是我！」
小曼另一直手举起针管，金属的针头在阳光的照射下发亮。
「因为你又蠢又笨，普通又平凡，心底藏着和普罗大众一样蚂蚁大小的善良。」
我欲哭无泪。
被掐还要被骂，这娘们还有没有良心。
没我那蚂蚁大小的善良，她还能活着吗？
而且这些都是什么狗屁理由。
和疯子讲话是没有逻辑的，现在要做的就是自救。
她的力量已经不是正常人的水平。
打应该是打不过，掐着脖子的手只是让我难受，却又不会真的致死。
针管慢慢往我脖子方向降落。
我瞳孔放大，心里着急的不行。
要怎么办！要怎么办！
突然一阵微风吹过，她飘扬的头发划过我的视线。
灵光一闪。
我立刻伸手去扯住头发，拼尽全力往下扯。
「啊！你找死！」
小曼显然被激怒，表情变得狰狞。
我还来不及偷笑。
她手上的针管迅速扎进我的脖子里。
完了，完了。
一切都完了。
我要变成丧尸了。
随着冰凉的液体进入身体，我顿时心如死灰。
早知道有今日，囤的东西该多吃几口，每天省吃俭用还是没活下来。
突然眼前一片光亮。
小曼的身体呈抛物线飞出去。
严肃将我扶起来，扒掉我脖子上的针管，「你怎么样？」
我苦着脸，「不怎么样，小心！」
小曼弹跳在严肃的身后，他的反应很灵敏，迅速给人一个过肩摔。
在我的视线角度，能看见严肃紧绷的手臂肌肉和硬朗的下颌线。
不得不承认，我被他那一刻帅到了。
「打她！打她！」
小曼的行为已经不配称为一个人，严肃下手越狠，我看的越激动。
直到眼皮越来越沉重，陷入了黑暗。
08
脑袋头痛欲裂，身体冷的发抖。
我竟然没有死？
喉咙干涩的发痒，努力睁开眼皮，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严肃。
「我们，获救了吗？」
他听到声音后转头，惊觉发现他怎么在我眼中是灰色。
不只是他，周围的景色全是灰色。
我感到慌张，想起丧尸瞳孔颜色。
也是灰色。
「不用担心，你现在正在变成丧尸。」
惊天霹雳。
他说的是人话吗？
变丧尸还不用担心？
我十分激动，挣扎的时候才发现身体被绑着。
「这是什么意思？」
「等你完全变成丧尸。」
我的心在颤抖。
他这句话无疑在让我等死。
怎么会有37度的嘴说出如此冰冷的话。
严肃神情有点不严肃，给人一种想笑不想笑的感觉。
「病毒本身也是解药，等你完全变成丧尸后，我再给你注射刚刚没注射完的病毒。」
他把针管举在我的面前。
塑料管里还剩下一点点晃动的水波。
「只是……」
我的嘴角因为他的这两个字停止上扬。
视线突然变得模糊，耳朵也听不清楚他的声音。
喉咙干涩的感觉愈发明显。
想要喝水。
想要美味的水，牙齿好痒，好想啃噬东西。
身体里有一万只蚂蚁在爬动，我似乎能感受到它脚上细小的虚毛在血管上摩擦。
「受不了，放开我，放开我！」
我痛苦的想把身上的皮拨开，用手去挠里面的血管。
严肃在我的眼里变得香喷喷，整个人都散发出一个诱人的味道。
他皮肤上露出的血管格外明显。
里面的流动的血液就是止渴的甘露。
我真实的意志逐渐被吞噬，满脑子只有吃掉眼前人的想法。
他慢慢的朝我走来，身体抑制不住的激动。
食物，食物！
快过来！
食物手起掌落，我在昏过去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清醒。
「只是什么？」
「只是你成了全人类的解药。」